高血压是指非同日三次测量,收缩压≥mmHg和(或)舒张压≥90mmHg,主要以头晕、头痛等为主症,有些患者还会伴有失眠、心悸等不适,中医学把其归属于“头晕”、“头痛”的范畴。西医治疗无非就是降压药,那中医是怎么治疗呢?那我们就要先探讨探讨他的病因病机了。
学过中医的人应该都有听过或者读过《内经》:“诸风掉眩,皆属于肝。”朱丹溪谓无痰不作眩,无火不晕,而张仲景也认为是痰饮作祟。那我们肯定知道众多医家多半也是从肝论治,从痰、火论治。当然,并不是说所有眩晕都是这样的,也有从其他病因病机论治的。
今天我们就讨论一下常规的从痰火论治吧!张仲景在《景岳全书》中写到:“独取《至真要大论》一句,曰:诸风掉眩,皆属于肝,风主动故也......又若丹溪之论眩运曰:痰在上,火在下,火炎上而动其痰也。此证属痰者多,盖无痰不能作眩,虽因风者,亦必有痰,挟气虚者,亦宜治痰为主,兼用补气降火之药。若据此论,则凡属于眩运,无非痰证也。”
如此看来,张仲景前前后后都在运用前辈的医理来讲述自己也认为眩晕无非痰证也。但是可能会有人疑惑,《内经·至真要大论》不是说皆属于肝吗?和痰有什么关系。翻阅《金匮要略》:夫治未病者,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补之。为什么要先实脾?
在中医学,肝属木,脾属土,木克土。当肝气过旺,则木克土太过,导致脾气不足,运化功能失常,会导致脾胃的功能失调,运化功能减弱,水谷精微运化不足,停滞于内,痰湿内生,也就有了脾为生痰之源的说法。
另外,从西医的角度来看,高血压多发生于中老年人,此时这群人的脾胃功能正处于巅峰至下降期,《格致余论·养老论》亦云:夫老年人内虚脾弱性急,内虚胃热,则饮而思食,脾弱难化,则食已而再饱,阴虚难降,则气郁而成痰。也正符合我们西医的发病年龄。那火从何处来?
眩晕(高血压)是慢性病,病程长,而西医治疗中,只是尽可能维持正常血压,而非治愈。这样想一下,那痰岂不就长时间停留在体内,而我们痰饮的特性是易阻滞气血运行,影响水液代谢,蒙蔽心神,且致病广泛,变化多端,其停滞于体内,长时间阻滞正常气机运动,可郁而化火,这样久病之人就出现了痰火之征。
再众多医家对该病的治疗,很多都选择二陈汤,兼有火者加用酒黄芩,但效果如何?经常用此方的人可能会发现病程反反复复,令人头痛。
在跟师学习时,我的老师推荐我《医学衷中参西录》这本书,其中写到:“世医治痰,习用宋《局方》二陈汤,谓为治痰之总剂。不知二陈汤能治痰之标,不能治痰之本。何者?痰之标在胃,痰之本原在于肾。肾主闭藏,以膀胱为腑者也,其闭藏之力,有时不固,必注其气于膀胱。膀胱膨胀,不能空虚若谷,即不能吸引胃中水饮,速于下行而为小便,此痰之所由来也。”
张锡纯在论述痰饮的形成时,也有其自己的道理,并非只觉得其形成只和脾胃有关,而与肾膀胱也密切相关,肾与膀胱对水液的代谢能力减弱,导致留于体内而形成痰饮。
因此创立了理痰汤,既能燥湿健脾,又能补肾,此方在二陈汤的基础上去甘草,重用芡实,加黑芝麻、柏子仁和芍药。方中芡实以收敛冲气,更以收敛肾气,而厚其闭藏之力,肾之气化治,膀胱与冲之气化,自无不治,痰之本原清矣。可见此方解决了两个源头:脾和肾。
而兼有火者,我觉得也可加用酒黄芩。黄芩味苦性凉,最善清肺经气分之热,又脾而下通三焦,达于膀胱以利小便。可见黄芩又能清热,且能把脾经三焦于膀胱相关联以利小便,这样岂不是体内停滞的痰饮又可以减少了吗?大家今后有遇到这类患者,可以初试一下此方,感受一下效果。